花开无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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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身体怎么样啊？”“星期天又在上班？”在处警现场，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，但简单的一问一答后，我就挂断了电话，明显感觉到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失望。不经意间，一份牵挂、一股酸涩、一丝愧疚爬上心间，涌到嗓子眼……

掰指一数，离上次回乡下老家竟已一月有余。记得那次是中秋节前的一天，我到吕四出差，办完事情后顺路回家看望母亲。抵近老宅，远远地看到母亲正在檐下收晾晒的衣服。晾衣绳随风晃动，母亲踮着脚努力伸手抓飘荡的衣服，看上去甚是男性癫痫病好治吗吃力。那一刻，我真的不敢相导致继发性癫痫病的常见病因都有哪些信自己的眼睛，母亲的身体已悄然佝偻，人也苍老了很多。

中秋那天，我专程去了一趟乡下，想把母亲接到城里小住几日，可是母亲过不惯城里的生活。无奈之下，我决意留住乡下陪母亲过节。

老宅是在乡下的一个小镇上。青砖石板铺成的窄窄街道，从记忆起就没有变化，只是随着年轻人一个一个走向城市，小镇日益变得冷清。如果仅此，起码还有一份详和安静让人留恋，但邻里之间为一点小事，留守老人时常吵骂不休，全没有老人应有的豁达，比起城里居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不明白母亲难舍老宅的情结，因为母亲的原因，小镇在我心里只是一个牵挂的符号而已。

晚饭后，想着节后上班如何调解一起邻里纠纷，思路不时被母亲的唠叨打断。我决定出去走走。没有路灯，月光如水，小镇的轮廓依稀可见。月光把高高低低的房子错落有致地投影到地面，街道上形成了一片长长短短的阴影。不知是老人们早睡还是被子女接到城里过节，一路走来除三两扇窗户透着灯光，街上只有我的身影出没在月光与屋影中，小镇已早早北京能治好癫痫病的医院在哪里进入了梦乡。走到街道转弯处，我意外地发现，在墙角的空地上，一簇夜来香花开得正盛。

我问母亲的身体情况，母亲笑着说很好。我半是道歉半是解释：派出所事情很多，工作任务非常重，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回家……不等我说完，母亲就接过话：“我很好，你们也不要牵挂我，安心工作。只要你们工作顺利，身体健康就好。”邻居看到我回家，也陆续过来坐了一会，闲聊中我才知道，母亲前几天感冒发热，浑身无力，连看病都走不动，都是邻居叫医生到家中挂水打针的。母亲在边上连说没事，没事，现在完全好了。我责怪母亲为什么不打我电话，邻居抢着说，你妈不让我们打电话，说怕影响你工作。

这就是我的母亲，一个极度善良和宽容的农村妇女。她从不向我们子女提自己的要求，有困难也总是自己克服，每次通话多是对我们的叮嘱，从不讲自己的情况。

临走前，我替母亲收好衣服。收衣时，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事。那时，家中有一点零食就放在篮里，用钩子挂在半空，我在篮下仰望时，母亲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身后，怜爱地说小馋猫饿了，帮我取下篮子。那时候，母亲在我眼里很高大，可现在对着比我头略高一点的晾衣绳，竟要踮着脚伸直了手才能勉强取下衣服。

母亲真的老了，在母亲变老的时光里，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。

思忖这一个多月来，双休日都是在加班加点中度过，送女嫌疑人去南通监狱、重点人头排查回访、值班、约纠纷当事人调解、看望生病的同事、征兵政审外调……几乎没有闲暇时间，唯一的忙碌让我内心的愧疚和不安找到了些许籍口。尽管我知道，母亲从不会责怪、埋怨。

处警回来，赶紧回母亲电话，我还没有开口，母亲就说，工作一定要格外仔细，千万不能出差错……挂断时，我把以前常说的“妈妈，有空我回来看您！”改成了“妈妈，抽空我一定回来看您！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王金平